2024-04-23-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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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富豪黃任中(四)
(四)

其實我認識黃先生的時間並不長,那是在一九九五年春天,他的獨子黃若谷與女星羅婷婷的婚宴上,他父親黃少谷是主婚人,婚禮上來了許多政商名流以及國之大老,我急著採訪,全顧不得禮貌地場內場外滿場飛,突然發現黃先生在一旁瞪著我瞧,因覺失禮就上去遞了一張名片給他,跟他約下專訪的時間。

第一次訪問,他就要求我做他的徒弟,說會教我鑑賞古董、生活品味等等,我覺得還不錯,他的一言一行很特別,如果常跟他聊天,應該可以看到另一個世界,這對個人的智慧與見識當然會有幫助,於是就答應了他。但其後我們之間的來往很少,幾次採訪而已,還有一度說想找點事跟我一起做做,那時我正採訪選美新聞,了解到一些醜穢的內幕,深覺痛心,於是跟黃先生說一起來辦真正乾淨的選美吧!他聽了很有興趣,開始積極地找唐日榮談,可是唐日榮堅持只肯賣出部份權利,這件事就不了了之。那期間我對黃先生有比較多也比較深刻的認識,其實他是個很認真的人,對什麼事都很認真,只是喜歡裝作吊兒啷噹的樣子;他也不是真的很濫情,也沒有多花心,只是很喜歡裝成花花公子的樣子。

不過雖然覺得他這人還不錯,我因採訪工作忙累,並沒心情常去找他,為選美我們總共也只在一起開過幾次會而已,選美辦不了,就彼此很久沒見了,所以他突然天天出現,而且是叫我介紹女朋友,我當然感到奇怪不已。

等過完年見到他,我將心中的疑問提出,問他身邊有那麼多美女,幹嘛非要我介紹女朋友,他聽後臉上一片黯然,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唉!我身邊這些女人,哪個不是為了我的錢,才來到我身邊,我看得很清楚,我真的覺得好寂寞!」

我當然清楚,他是急著想找個女人,彌補陳寶蓮在他心中留下的創傷,那時候小護士剛到他身邊不久,很怕他,還沒像現在那麼貼心,所以那陣子特別空虛寂寞,不過幫他找女友,實際上很困難,因為他給人的印象就是那麼花,又那麼富有,真的肯答應跟他交朋友的女人,少有不是為了他的錢的,我老實跟他說:「你形象那麼花,我要是給你介紹女朋友,人家還以為我在給你拉皮條,那我在新聞界就不要混了。」雖然話已挑明,可是並沒讓他打消念頭,他三不五時還是打電話吵著要我介紹女朋友,有天我突發奇想,跟他說:「這樣好了,你投資,我幫你開一家攝影工作室,這樣天天有美女來拍照,你不就天天有美女看了嗎?」他聽了很樂,馬上答應,叫我立即籌備,他自己還想了一個好點子,說攝影棚第一件工作,便是來製作一份精美的1999年到2000年的跨年月曆,他要用來送給他的客戶。

接著幾天,他很認真地找出一份精美的月曆樣版,叫我送出去估價,不過這件事又很快不了了之,主要是因為我工作的雜誌社面臨許多困難,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沒心思再顧及其他。他則恢復舊樣,動不動就鬧我,要我介紹女友,有天晚上他請我在凱悅吃牛排,一邊切牛排,一邊跟我說:「你再不介紹女朋友,以後我就不請你吃飯了!」我突然覺得很冒火,沒好氣的頂撞過去問他:「你這人這麼現實嗎?請人吃飯,就為了利用人家,如果沒得利用,就不請了嗎?」他被我嚇了一跳,我則為自己的唐突後悔不已,但他還是跟我說:「你常會拍封面拍到很晚,你總是要請那些明星吃飯,你就帶她們來這裏吃,來就簽我的帳,我如果身體舒服,就過來陪妳們,如果不舒服就不來。」他說的很有誠意,可是我事後再沒去過那兒吃飯,因為我覺得為他做不了什麼事,就不想佔他任何便宜,他則從那次以後,再沒跟我提介紹女友的話,可能被我的話傷到了吧,但一到大日子,他就邀請我上他家吃飯,跟他的好朋友介紹,說我一半是他徒弟,一半是他哥兒們。

漸漸我發現,黃先生對待朋友是個胸襟很寬廣的人,他交朋友只管對不對味兒,而不論貧富貴賤,只要他認定你這朋友,你跟他看法再不同,做法再不一樣,他都能給予尊重,即使你當面批評,不管對錯,他都能容納,所以他的好朋友多的不得了。每到大日子,家裏總是席開四、五桌;他喜歡朋友把他的家當自己的家,喜歡帶給朋友溫暖,因為他也最怕少了朋友的溫暖,﹁如果想得到什麼,自己就要不吝付出什麼。擁有很多友情,是最幸福的人,對朋友要體貼、尊重與寬容﹂,這是我在黃先生身上所學到,我個人認為是最了不起的一件事。
朋友多,事情多,加上身體愈來愈差,黃先生本不該有那麼多聊天時間,但那一年,他特別喜歡找我聊天,當然一定有原因,我判斷可能是因為我的工作,常要跟很多漂亮的女明星接觸,足以讓他產生遐思,讓他可以在失戀之餘苦中作樂。另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因為他身邊的人大都排斥寶蓮,而他知道我跟寶蓮有點交情,而且不排斥她。

時常我們聊著聊著,他就會開始跟我談寶連,跟我說寶蓮的優點,他多少知道外界的看法,認為他最後對寶蓮的做法有點絕情,因此老是問我:「妳覺得我對寶蓮夠不夠好?」或是「妳說我對寶蓮是不是仁盡義至了?」「妳看,這一年她的曝光率是不是所有女星之冠,所有的電視節目,所有的雜誌封面,都是我去拜託的!」「還有拍廣告、上閣樓封面,如果不是為她,我上什麼閣樓,我不怕有損名譽嗎?」「妳說說看,我為她做的夠不夠多?」「能用的辦法我都用盡了,妳說還有什麼辦法?」「我的家人都被她嚇壞了,妳說我能不顧家人嗎?」他一再反問這一類的話,其實早有答案,只是他掙脫不開那殘酷的結果,內心一直反反覆覆的受折磨,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未忘情陳寶蓮。

有一天,他叫我進他臥室,說要給我看一樣重要的東西。(四)待續 (東佑出版社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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