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26-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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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 我不孤單(33)
黃安平美西電訊 / 網友; 曹燕婷提供
過去別人眼中的曹燕婷,是開朗俏麗的多金女,在工作上我處理事情乾淨俐落,而在感情上,我是極不理智的笨女孩,從四肢健全變成行動不便,從跌入谷底的灰色人生觀,變成我要戰勝一切的積極態度,這些心路歷程,我願意用文字與大家一起分享,一句普通到極點的話:各位朋友,請祝福我吧!

第三十三章: 無語問蒼天!

我從八樓摔下來之後不久,我的同學知道了,她是我的第二張保單的保險經紀人,為了理賠的事她來告訴我,因為目擊者指出我自己跳樓,所以,安泰人壽不予理賠。那位目擊者就是我的前男友,安泰人壽拒絕理賠的理由,我覺得可笑而不合理,當天晚上,我的住處就只有我這個受害者跟那位目擊者在場,那位目擊者難不成會說他推我墜樓嗎?

因此我不但沒有得到理賠,還被說成自殺,我何必自殺?我不像人家負債累累,生活成問題,同時我父母健在,事業順利,工作愉快,朋友多而生活快樂,在現場的他才應該會想跳樓吧?! 我沒有任何理由自殺的!如果一定要自殺,我也不會選擇跳樓,因為我怕痛,更怕摔不死,就像現在這般,保住了一條命,卻成了一個殘廢。

那個時候, 我真怨、我真恨!我為什麼活下來?我寧可像幾個月前,在泰國普吉島溺水身亡的二姐,揮揮雙手不帶走一片雲彩,走得多瀟灑? 不像我,奇蹟似的活下來,成了家人的負擔,自己卻將面對茫茫不可知的未來。

等待手術的日子,我天天問老天爺,這麼殘酷的事實, 你看到了嗎?你聽到了嗎?求你讓我死掉吧!我沒有勇氣去面對以後,我真的想離開這個世界,因為,我無法也不願意面對一片灰色的未來!

在榮總住院一個多禮拜了,這天鄭主任找了父親及看護蘇姐去病房外談事情,我一個人待在病房裡,腦袋一片空白,試著回想二○○一年三月二十五日的那天晚上,我只能想起兩個人在書房吵架,砸東西,最關鍵的記憶 - 我如何掉下樓?我用左手用力的敲著我的腦袋,但不管我怎麼敲,就是想不起來。

我傷心,我絕望, 我無語問蒼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爸爸與蘇姐進了房間,一把拉住我猛敲腦袋的手,我終於在爸爸面前徹底崩潰,我釋放了壓抑已久的情緒, 嚎啕大哭,爸爸拿著面紙,柔柔的幫我擦掉眼淚,一邊告訴我說,鄭主任將在兩天後幫我動手術。

為了我的手術, 鄭主任與爸爸談手術前的心理準備,我聽著爸爸的說話,慢慢停止了哭泣,手術的時間很長,至少十個小時,危險性不高,只有一個比較要擔心的問題,因為手術時間長,必需全身麻醉,所以,麻醉的劑量會比較高,相對的,危險性也高,因此,爸爸必須考慮清楚,簽下手術同意書,萬一麻醉一覺不醒,院方不負任何責任。

「結果呢?」我問爸爸,爸爸說這是一個機會,他相信鄭主任的醫術,也相信榮總,所以他會簽同意書的。這個手術,重燃了我的希望,我不害怕,我必需在康復與一覺不醒中做選擇, 其實我想、真能讓我一覺不醒,我也會樂於接受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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