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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地 無 聲】----歸燕曳空冷無聲(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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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武俠美學
【天 地 無 聲】
(第一部：「西方有劍」)
蘇小歡 作
第一章
歸燕曳空冷無聲
「驚破天空」如風似雨攻至時，宗極倏地轉身，「桀桀」怪笑道：「嘿！」
左手一閃，往清木的劍抓去。就在將碰未碰時，氣貫左手，於風雨聲中斜斜一帶，清木劍勢偏出。接著宗極右手電光石火，「突！」將鐵葫蘆的嘴塞向清日劍尖，毫不理會清木，按著葫蘆一直線將清日向後擠退。
清日運功，拚命想將腳步止住，但對方力道實在過強，最後不但阻止不住，甚至連身體都飛了起來。
眾人大為駭然，卻也全無法可想，眼睜睜看清日朝身後一根廊柱撞去。
「碰！」
清日飛撞石柱，嘴角立刻溢出一抹鮮血，霎時真是欲哭無淚，心中嘆道：「罷了！」
這魔頭武功高明到這種程度，滿門無一人能是他的對手。
除非師叔祖破關出手，但這哪有可能？
一切是「清夢」師妹的孽緣。
清木大叫道：「再結五行劍陣！」
道慧、道容領著兩名道姑，配合清木，圍住宗極。
五行劍陣確有相當威力，一旦劍陣結成，加上清木功力遠非「道」字輩可比，宗極一時被困住了。他不斷舉起葫蘆，一一擱擋上下四方飛彈而來的劍光，叮叮咚咚，相擊聲碎響四山。
清日抬頭，看到了天上的白雲。
宗極舉手投足之間，必有三、四道姑被逼得東倒西歪，但餘者卻定然立即補攻，令他無法跟進傷人，時間一久，漸感不耐。
「咄！」
他突對一位年輕女道張口一吼。
「哎呀！」
年輕女道徒感一股強勁氣流，「噗！」撞到自己胸口，痛叫一聲退了半步。
宗極似出柙猛虎，立時朝她的方向逼進。
整個劍陣，被他帶往清日倚靠的柱子。
清木急喊道：「攔住他！」
清日強忍痛楚，縱身斜向山洞口躍去。哪知宗極不改方向，繼續往柱子衝。
清日暗呼「糟糕！」，突然省悟這天魔能練成蓋世武功，才智豈能是平庸之輩？今日不過是得了失心瘋，再也無法分辨人我的關係而已。
天魔算計極精，衝到柱旁，滴溜溜轉個圈，整個五行劍陣，因受到柱子干擾，立刻亂了。
「我要進山洞！妳們聽到沒有？」
道慧素來聰穎，當機立斷叫道：「重結五行劍陣！」
確實只有五行劍陣，在宗極面前還能發揮一點作用。
但一代武學大師宗極，哪有可能再讓劍陣重結？一聽這似曾相識的陣名，無名火起，大怒道：「找死罷了！」
一掌打在道容後心。
「啊！」
道容哀叫一聲，當場斃命。
宗極葫蘆一揮，狂笑再叫道：「妳去陪她！」
又一個道徒悶聲倒地。
幾個三代道徒欲上前搶救，全被宗極不可思議的雄厚掌力，秋風掃落葉般，打得東倒西歪。
清木一向心直口快，見出人命，眼眶濕紅，大吼道：「跟你拚了！」
清日急急制止，但清木充耳不聞，狀似發狂，對師姪吼道：「妳們讓開！」
眼見師妹人劍合一，不顧一切凌空向敵人射去，清日一陣心碎，不忍再看。
她雙眼一閉，兩滴淚吊在眼角，內心嘆道：「孽障！」
宗極悶笑道：「嘿！嘿！」葫蘆向天空一拋，雙掌推出，迎向清木，邊吼道：「井底之蛙！」
此時他已殺得興起，一心只想進洞，擋他的人都被視為厭物，只可一手掃開。
清木如虹光般刺向宗極，射至半途，只見一雙手在遠處一晃，接著一股凌厲旋風，朝自己頭部射來。
待得雙方接近，旋風愈轉愈密，顏色似也愈來愈黑，她不但劍鋒把持不穩，甚至口鼻都有窒息之感。
清木只感到自己完全無法抗手，跟預估實大有不同，生死瞬間只能急運真氣護住心脈。
「碰！」
清木整條嬌軀被打得倒飛回去。
「啊！」
眾道女一陣惶叫。
宗極更不容情，飛身接回葫蘆，追在清木身後朝她打去。
道慧慘叫一聲道：「師叔！」
她當機立斷，堅毅地飛身抱住清木，就在空中以背部對著宗極。
宗極毫無感覺地打下去。
「喲！」道慧慘叫一聲，和清木雙雙摔落地上。
清日淒叫道：「道慧！」，撲向兩人。
宗極更不打話，右手葫蘆「咻」甩出，居然沿著一道幅度繞過清日，飛向山洞洞門。
「嘩！」
洞門碎了！
四週雖有幾百人，但卻鴉雀無聲。
命運的安排也許已接近尾聲。結局如何就將揭曉。
人力的干涉，至此已無能為力。
宗極抬頭望天空一眼，又冷冷掃視眾人一圈，頭也不回，大步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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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是一室兩進。
外間跟內間，只隔一個木門。
宗極一旦入門，進內室可謂毫無阻攔。他狂性一發，裏面的人，輕則平添死前怨恨，重則全遭毒手。
水夢道場到底造了什麼孽，今日要蒙受此厄？
眾道女除了少數照顧傷患之外，其餘皆過來靠攏，但沒人敢逼得太近。
洞內外間，是簡單的會客室。蓆上放置雅緻的坐墊和木几。
宗極癡茫地往內走去。
眼看就要進到內間的臥室。
突然，他楞住了。
內進門邊壁上，掛著一支竹簫和一頂非常可愛的籐笠；笠上有朵用藥物處理過的乾花。
「啊！」
宗極感到天眩地轉。
腦中幾張圖片閃過，卻是張張分散。
但其中一張，彷彿是清楚的……簫上刻著他自己寫的八個字：「心中之景，四時皆美」。後面署名：無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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