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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地 無 聲】---夢裏不知身是客(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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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武俠美學
【天 地 無 聲】
(第一部：「西方有劍」)
蘇小歡 作
第二章
夢裏不知身是客
水夢道場上代門主見華子早逝，由於末徒「清夢」蕙質蘭心，體質也異於常人，竟然後來居上練成夢裏劍，便將掌門之位傳給她。
哪知清夢離山生子，將門主之位，又傳回給首徒清水。
見華的師叔莫言子道人，是更上上代的門主，天才橫逸，自也練成了夢裏劍。十幾年前他傳位給見華後，進入後山古洞坐枯死關，言明：「除非當世已無人能使夢裏劍，不要來擾我清修。」
清水說道：「春秋起，道家陰陽家時興。本山原名『初華仙山』，修道的先行者如關尹、長梧子、宋鈃，都曾駐山修研，乘其風，養其氣，後來若干練氣引劍之士，便聚居成派。」
她抬頭望望遠天，再道：「創門長者玄夢祖師，結『廣成子』的『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和長梧子的『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的『水夢』兩字，定本門名為『水夢道場』。初時的幾位掌門祖師，就留下不成文的約定：掌門遜位之後，不論雲游何處，老死之前定要回來，或者在殿中自然死亡，或者進入古洞坐枯死關；若仍不幸客死他鄉，骨灰也一定回葬本道場。坐枯死關的門主，失敗了立成枯骨，成功了就成為真正的練氣士，可以活三、四百歲，所以我們也不知，裏面還有多少位活著。」
遠處川堂走出一道人影，卻是道姑清嵐。
這些事，清木第一次聽掌門者如此完整解說，雙目透出疑惑目光。
清水道：「古洞前三十丈，就是禁地，洞內情形，真的完全不清楚。」她望向後山高處的古洞，再道：「清夢過世，我立刻差清嵐，依誓約到洞前 等師叔祖回音。清嵐在洞前跪了兩日夜，終於有了消息。」
日、水兩人，直到這刻，才鬆一口氣。清木道：「我以為清嵐下山辦事了！這人一向不愛出聲。」
清嵐加入後，淡然道：「師叔祖聽完我稟告，對宗極之事不加一詞；但對夢裏劍，卻有指示。」
夢裏劍，只有三招，但練到大圓滿，心法似夢，身法似夢，卻教對手攻無可攻，守無可守，再於空無中，撒出如撼山鐵柱的劍勢，劍勢一去，足堪問，天下何人可擋？
清嵐續道：「我向師叔祖上稟，道慧一死，眼看全門中，無一人能有希望練成這三招。」
清水插口道：「道慧來山，正好是師叔祖仍有音信的那一年。他告訴師父，道慧資質過人，可惜眉毛煞氣過重，可能無法長壽。」頓了頓，補充說道：「這是師父仙逝前，告訴我的。」
清嵐平靜道：「師叔祖傳音告訴我，沒有人能練成夢裏劍，卻也未必。照他看，就有一人練得成。」清木急問道：「是誰？」清嵐與清水互望一眼，道：「是約仙！」
清木又站起來道：「什麼？約仙？」
清日也呆了半晌，道：「我實不太明白。首先，師叔祖怎會見過約仙？」
清水道：「無可知曉。每年除夕，我們都選幾人去拜年。他們看得到我們，我們卻看不到他們。約仙也去過幾次。」
清木道：「約仙畢竟不算本門中人，這如何是好？」
清日卻陷入極大的沈思。她其實是十分失望的。宗極瘋了，卻在一股瘋勁下，踢門戮破了水夢道場不為外人所知的「紙老虎」假象。她覺得滿門婦孺都頓失依靠了！剛剛聽說師叔祖還活著，錯以為他可以破關而出，但結果是空歡喜一場。剩下的，就算約仙願練「夢裏劍」，又要多少年才練得成？
清嵐說道：「我看師叔祖的意思，事窮則變，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劍法最後能回到本門且無外洩即可。夢裏劍之練成，要看天意，不能保証每代都會天降斯人在本門。」
清日有點闌珊，道：「雖在道家，但我想本門行動於江湖，最大宗旨，仍在推動王道。無違這個『仁術』，事情便可做得。我也覺得不用拘泥。」
清水點點頭，吁口氣再道：「說到王道，前兩日我們派在秦廷的內線，傳來消息，秦王嬴政，隱約有動我們的意思。」
這下連清嵐都有點吃驚。
清水道：「我擔心宗極是嬴政發動一波大攻勢前，先引爆的一顆棋子，下面不知還有什麼花招？他在做他『長生不老』前的佈局。」清水一頓，再道：「夢裏劍就像一把無形利刃，遙遙比住嬴政眉心，絕不能讓它失傳。」
清日嘆道：「約仙同時是兩大異人之後，資質可想而知。不過，我看她所受打擊太大，思路走了極端，不會每件事，都照我們的意思去做。」（5）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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