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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地 無 聲】---唱絕千古（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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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地 無 聲】(第一部：「西方有劍」)
蘇小歡 作
第三章
唱絕千古
清水滿月般的臉，有點沈鬱，道：「這孩子也真是。今天一個人一包骨灰，就走了，什麼都不要！」停了半晌，又道：「一個人洗衣，一個人煮飯，講話的人都沒有。遇上毒蛇猛獸怎麼辦？孤獨寂寞怎麼辦？」
清水清日，坐在第三殿門口椅上，看著天上白雲。
白雲還是一樣的白雲嗎？
突然起了一陣風，秋天了！秋風吹來幾片落葉，清日左手微招，比較近的一片紅葉，被她吸抓到手。
她望階梯下六名侍衛道姑一眼，微道：「心病還要心醫。過幾天我出遠門，再去找她。」沈默了片晌，又道：「師姐，有宗極的消息嗎？」
清水答道：「俗家弟子傳來消息，他在第二天之後，即已遠離本道場三百里。這兩天我也想請清嵐下山，去訪查確實消息。」
清日道：「師姐，我突然有一可笑想?k。我覺得道慧、宗極頗有相似的地方。」
清水呆呆看著她。
清日道：「道慧就像一顆耀眼、快速消失的流星；宗極嘛，瘋了豈非就如作夢一樣？」她若有所思，又道：「他們曲折的一生，共同處就是：夢裏不知身是客。」
清水一怔，喟嘆道：「為他著想，我倒希望宗極永遠不要醒轉。醒了過來，面對這一切，他除了痛徹心肺、再度一死之外，又能如何？」
有些人的夢結束了。
有些人的夢醒不得。
有些人，全未放棄他的夢。
清日知道有一個人，不會放棄他的夢。
她又看往遠山，山頂彷彿有兩條人影，一條酣然舞劍，另一條，擊筑高歌。
風蕭蕭兮 易水其寒
十幾年前的易水其寒，猶自寒上了如今清日的心頭。
清水道：「大事逼近，人才凋零，師姊我是無能了！師妹，我說一件事，妳勿要拒絕。」
清日道：「好啊！」
但她見清水臉色沈靜異常，內心也戒備起來，轉個彎改口說道：「請說啦！」
清水道：「師妹！妳早知道，我對修道較有興趣，做掌門人也欠把握。妳素來臨危機智又富擔當，在約仙答應了學夢裏劍之後，我想請妳做掌門人。」
清日慌張地尖叫了起來道：「啊！啊！……不，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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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寒江冷，壯士無回！」
一條人影，從座位倏地翻起，打了一個觔斗，落在亭閣中央。
一劍刺出，大喝了八個字！
他繼之單足而立，右手出劍，身軀完全打橫，左手朝後挺直，與另外一隻腿幾乎貼在一起。
絲筑的聲音，「仙仙琮琮」，細細揚揚，佈灑四方，替劍舞作出了配樂。
「嘻嘻！」亭下四位美女，輕輕拍手，為場中人矯健的身手鼓掌。
這是燕國首都薊城中，最豪華的一座酒樓「滿歌亭」。
酒樓樓頂，是個亭閣。只有頂柱，而無四牆。
可以看到整個薊城的燈火。
夜晚看薊城的燈火，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
燈火如花，人命也如花。
亭閣整個被包下來。閣內共放置四席。其中一席坐了兩名美女，另外兩女，分別陪著擊筑者和舞劍人。
四名美女，全都是薊城最有名的歌妓，從「對月樓」妓院請來。
場中人荊軻，開始舞劍，也慢慢吟了起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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