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26-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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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條神經
網友Venson提供

雖然我是A型天秤座的男子,不過我的神經卻很大條,到底有多大條呢?如果套用B嫂公式來換算,我的神經直徑約為浦燒鰻的四點七倍,士林香腸的三點二倍,紐約街頭25歲黑人軟屌的二點五倍……

一般人如果知道自己的神經是這種尺寸,大多會當場崩潰,甚至需要終生接受心理復健及社工人員的悉心照料才能勉強度過殘生,而且健保還不給付。

其實神經大條會有這種悲慘結局並不讓人意外,畢竟神經跟陰莖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然而令週遭親友不解的是,我本人並沒有因為罹患神經大條症而產生上述慘絕人寰的狀況,日子反倒是過得甘之如飴輕鬆自在!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用如此樂觀進取的態度來面對這種足以摧毀美滿人生的病症呢?不,不是我看了什麼心靈派作家的雞湯芭樂書,也不是我接受了那位法師的開釋,而是因為我覺得日常生活中,神經大條症帶給我的正面影響大於負面,那種有如夢境般的後知後覺,讓我的生活時時充滿令人驕傲的意外驚喜!

記得念小學時,我的胃口跟隨時隨地都處在飢餓狀態的國稅局官員很像。有一天放學回家,看到姊姊的書桌上有一顆紅色的大酸梅,當場我的唾液狂噴,拿起這顆酸梅就往嘴裡塞。說到這紅色酸梅或許有些人不知道他的魅力所在,要知道紅色酸梅跟奶梅、話梅、烏梅、曾心梅是完全不同的東西,這種紅酸梅又鹹又酸,很少人直接吃,一般都是拿來做酸梅汁的原料,公館跟西門町的超有名老牌酸梅汁都是用這種紅色酸梅來打的。

不過話說回來,一但習慣了這種重口味酸梅,相信其他的酸梅你就會不削一顧了,這種口味上的執著跟東西好不好吃無關,這道理就像你吃過了麻辣鍋,再叫你吃桂花辣香腸相信你不會有任何感覺;就像你吃過大陸四川的陳年麻油豆腐乳,再叫你舔狗屎你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就像你上完小澤園後看到蕭大美女從你眼前全裸跑過去,你也不會再起任何反應是一樣的……反正一但習慣了紅酸梅的獨特口感,一般來說很難再對其他酸梅會產生興趣。

話說這紅酸梅入嘴之後,我發覺口感有點陌生,不鹹不酸又硬得讓牙齒發軟,但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只覺得可能是日式新口味,就像菸有淡菸、酒有薄酒、可樂有健怡、上賓館叫雞也都有只做半套的那種,沒什麼好奇怪的。雖然沒味道不好吃,不過我還是用牙齒慢慢的磨呀磨的把整顆吃完。

結果等到姊姊放學回家,問我有沒有看到她放在桌上拿來畫跳房子遊戲用的磚塊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吃的不是酸梅……天哪!我居然把一顆跟酸梅長得很像的碎紅磚給硬生生吃了下去卻渾然不知……

蓋房子用的紅磚耶~你這輩子吃過這種東西嗎?沒有吧?看過別人吃嗎?也沒有吧?連金氏世界紀錄上都找不到這項咧~你看看,要不是我的神經夠大條,我那有機會創下這種紀錄呀!ㄚ~真是感恩喔~

另一個難得的經驗就發生在前幾天,那天一大早我準備好飲料糧食,帶著我的手提電腦開車到我家對山的綠野香波社區去寫稿。(記得幾年前我曾在另一份刊物上發表過一篇『全台最佳棄屍地點』說的就是這個地方)這裡的地理位置很是詭異,蜿蜒崎嶇的主要道路兩旁夾雜著錯綜複雜的聯絡小道,而這些聯絡小道大半因為工程的中斷而廢棄,也就是說除了野狗外根本不會有人車進出,久而久之就成了草長樹高隱密性極佳的車床族寶地。

別看這些寶地在白天有些雜亂淒涼,一但入夜後可熱鬧了,嘿咻聲及衛生紙落地聲此起彼落,晚一點來的人都還要排隊咧!

雖然我已經將近半年多沒來過這裡,不過我還是依照慣例將車停到我習慣停的那個位置,打開電腦開始工作。過了沒多久有一台警車開了過來,一個條子下車示意要我把車窗打開,他問我:『先生,你還好嗎?沒事吧?』
我回答:『有事呀!我在趕稿子呀!』
他看我真的在打電腦也就沒有多廢話轉身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隨著鍵盤的起落流逝,這時又有兩台警用摩托車騎了過來,這次我很自動的開窗把證件遞出去,並指了指電腦表示我在工作,這胖條子看了看證件開口問:『先生,你還好嗎?沒事吧?』
奇怪了,現在連國中小學教課書都開放了,怎麼條子值勤時的問話方式卻變成統一版本了咧?
『我在工作呀!怎麼?你覺得有事做不好嗎!』胖條子探頭看了看車內,確定我沒唬爛才又跨上野狼125離開。

短短幾個小時內被條子打斷兩次實在很沮喪,這種沮喪就像你在馬桶上奮鬥到一半,突然肛門直腸外科主任破門而入只為了問你一聲:『先生,你還好嗎?』
這種沮喪就像你光著屁股在房裡看A書時,突然老媽破門而入只為了問你一聲:『孩子,你沒事吧!』

ㄟˋ~拜託,我又不是滿腹經文、學賦五車的大文豪或暢銷作家,被這樣一搞誰還寫得下去呀!就在我準備收電腦打到回府的時候,又有一輛警車來了:『先生,你還好嗎?沒事吧?』

馬的咧~又來!這次我決定要問個清楚:『條子杯杯,拜託一下,你們已經來第三次咧!我看起來像有事的樣子嗎?』

這時,其中一位原住民條子回答:『先生,沒事最好的啦,我們以為你想不開要自殺的啦,這裡已經死掉好幾個的啦,都是接排氣管自殺的啦!長官要我們加強巡邏的啦~』

另一個漢人條子也開口:『是呀,難道你都沒看到地上那些紙錢跟旁邊圍的警戒線嗎?好啦~既然沒有要自殺就快離開啦,這裡很邪門,我們也要閃了』

環顧了四周,ㄚ~我的神經還真是大條,你瞧,雖然已經被風吹得斷裂,但還真的圍著刑案現場的黃色膠帶,還有那滿地的紙錢灰燼……天哪~我居然在命案現場呆了大半天,而且還是連續死了好幾個的命案現場…這…這實在是太難得了,羨慕我吧!像這種可遇不可求的顫慄經驗,豈是你們這些心思細密神經敏感的人能體驗得到的呢?難得,這經驗真是太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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